今天上午在公园散步时,玉兰花开的已经有点过了。
一周前满树海量白玉般的骨朵,映衬在蓝天的背景下,真是好看。
今天是谷雨刚过的第三天,天空灰朦朦的,无雨却有雨意,花朵大都在竭力的张开,也像张开的莲花,随风摇曳着,还是风姿绰约的样子,很多花瓣落在树下的草地上,真象是一片片白玉——“玉兰片”,去年此时,我曾拾起几片仔细观察过,今天也就懒得再拾起了。看天空欲雨的样子,明天的玉兰树下定会是落英一片了。
这让人想起易经中的六爻,大多是第二,第五爻是比较好的,因为正在生发,又已初露,渐成规模,给人以希望。三六爻位置虽高,却到了尽头,马上要从头开始了。
好在许多花儿开的正在好时,一棵棵灌木样子的山桃粉红嫣然,夹杂着嫩绿的叶片,虽是艳俗了些,却正是雅俗共赏的好花,好多人在花前合影留念。柳枝上一串串鹅黄的柳花儿,朴实的很容易与叶子混在一起,但在近处仔细看看,却也耐人寻味,西府海棠还只有小小的花苞,在Q市盛开的花期要等到五一以后了,想来在北京已经开了吧。
整个公园里樱花只有一棵,今天也刚刚开花了,远望如彩云仙雾般的一棵花树,粉粉白白的,近观则密密匝匝,莹润剔透,每只花朵都拥挤着露出笑脸,树干湿漉漉的,整棵树洁净而美丽。但感觉树冠好像小了一些,看了另一头才知道,路边背人一侧的几个大枝干被剪掉了,儿童玩的小铁路经过树下,想来是树枝挡了路,被裁去了。
北京玉渊潭的樱花很有名,有各种各样的名目,此季节在京多次也未看到过全盛的景象,只是一次赶上了花期的尾巴,不知此时是否花事全盛或者已过盛花期呢?
前些天读到一位日本女作家叫做谷崎松子的文章,她说京都的赏樱节日是在四月七八号,依此看,也许在东北的某个地方还能看到全盛的樱花吧,会有大的公园里有大片的种植吗?不知是否有从南到北追逐花期的赏花人,想来那位曾经访戴的王子猷若在这树下,也许会意念起来就动身去赏樱,而快到时又要打道回府了。
中国画里很少出现樱花,因为花太密,组合单一,且对称,树势虽健,却嫌匀整,没有梅花那样的崎侧之姿。海棠,梨花和樱花的花序是一样的,但较疏朗些,花柄也更长些,画起来更易表现气韵,记得宋画里很有些
海棠和梨花之类,樱花就不记得了,也许会有吧。玉兰很入画,得益于花开时多花而无叶,颜色又很单纯,枝干或显苍厚,花瓣更加娇美。花簇有多种组合,或聚拢相拥,或兀然独立,或成犄角之势,或前后掩映,盼顾有情。花开的样貌也丰富,有花蕾,有微开微露,有半开者一二瓣,三五瓣聚,有一,二,三瓣散开之状,微露花蕊,有大开大合全出花蕊。近百年中,工笔如于非闇的涂蓝底色的白玉兰树,两只黄鹂,工整又活泼,颜色绝美,在他的画里十分突出。齐白石画里玉兰很多,多取花势,粗枝大叶里看出生命之茁壮美丽。
花事之美,大抵如此。